住我的人似乎已经知了我的心思，正当我要声的时候，他向我低声：‘不要声，堡垒不会有危险，河这边没有叛兵。他的话听来似乎还真实。我知，只要我一声就会被害，我从这家伙的棕珠里看了他的意思，所以我没有声。我等待着，看他们要让我怎么样。

“那个比较，比较凶，叫德勒·克汗的向我说：先生，听我说。现在只有两条路任你选择：一条路是和我们合作；一条路就是让你永远再也不来声。事情太大了，咱们谁也不能犹豫。或是你诚心诚意地向上帝起誓和我们合作到底；或是我们今晚就把你的尸扔到沟里，然后到我们叛军弟兄那边去投降，此外绝对没有中间路线。你选哪条路，生还是死？我们只能给你三分钟作决定，因为时间短促，必须在下次巡逻到来之前把事情办妥。

“我：‘你们没有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，叫我如何决定？可是我告诉你们，如果你们的谋划牵涉到碉堡的安全，我就不能同你们合谋，脆给我一刀，迎得很！

“他：‘这事和碉堡绝无关系，我只要你一件事，就是和你们英国人到印度来所追求的目的相同的事情——我们叫你发财。今晚如果你决定和我们合作，我们就以这把刀庄严地对你起誓——从来没有一个锡克教徒违反过的一誓言——把得来的财，公公平平地分给你一份。四分之一的宝归你，不能再有比这样作法更公的了。

“我问：‘什么宝？我愿意和你们一样发财，可是你得告诉我怎样办。

“他：‘那么你起誓吗？用你父亲的，你母亲的名誉和你的宗教信仰起誓，今后绝不作不利于我们的事，不说不利于我们的话。

“我答：‘只要碉堡不受威胁，我愿意这样起誓。

“那么我的同伙和我自己都起誓，给你宝的四分之一。这就是说：咱们四个人，每人品均一份。

“我：‘咱们只有三个人呀。

“不然。德斯特·阿克尔必须分一份。在等候他的时候，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秘密。莫郝米特·辛格请站在门外边，等他们来的时候通知我们。先生，事情是这样的，我知欧洲人是守誓的人，所以我们信任你。你如果是个惯于说谎的印度人，无论你怎样向神假期誓，你的血必然已经染到我的刀上，你的尸也就被扔到河里去了。可是我们信任英国人，英国人也信任我们，那么，听我来说吧。

“我们印度北有一个土王，他的领土虽小，财产却很丰富。他的财产一半是他父亲传下来的，一半是由他自己搜括来的。他嗜财如命而又吝啬非常。起以后，这土王听到白人惨遭屠杀，一面附和叛兵向白人抵抗，可又怕白人一旦得手，自遭到不利。迟疑好久，不能决定。最后他想一个两全之策：他把所有的财产分两份，凡是金银钱币都放在他中的保险柜里；凡是珠宝钻石另放在一个铁箱里，差一个扮作商人的亲信带到阿格拉碉堡来藏匿。如果叛兵得到胜利，就保住了金银钱币；如果白人得胜，金钱虽失，还有钻石珠宝可以保全。他把财产这样划分以后就投了叛党——因为他的边界上的叛兵实力很。先生你试想，他的财产是不是应当归到始终尽忠于一方的人的手里。

“这个被派来的乔装商人化名阿破麦特，现在阿格拉城内，他准备潜堡内。他的同伴是我的同盟兄弟德斯特·阿克尔，他知这个秘密。德斯特·阿克尔和我们议定了今晚把他从我们把守的堡门带来。不久他们就要来了，他知莫郝米特·辛格同我在等着他。这个地方平静得很，没有人会知他们的到来，从此世界上也就再没有阿破麦特这个商人了，而土王的宝也就归咱们几人品分了。先生，您看好不好？"在伍斯特尔州，生命被看得很重，被看成是神圣的，可是在这个残杀焚掠、人人都是朝不保夕的环境里，就不大相同了。这个商人阿破麦特的生死，我在当时觉得是无足轻重的，那批宝打动了我的心。我想象着回老家以后怎样支这一笔财富，想象着当乡亲们看到我这个从来不好事的人带着满袋的金币回来，会怎样地瞪大睛看我。因此，我下定了决心，可是德勒·克汗还以为我在犹豫，又了一句。

“他：‘先生，请您再考虑考虑，如果这个人被指挥官捉到，必定会被死刑，并且把宝充公，谁也得不着一个钱。他现在既然落到咱们手中，为什么咱们不把他私下解决了平分他的宝呢？宝归咱们和了军队的银库还不是一样。这些宝足够使咱们每人都变成富。咱们距离别人很远，不会有人知，您看还有比这个主意更好的吗？先生，请您再表示一下，您还是和我们一呢，还是必须叫我们把您认敌人？

“我：‘我的心和灵魂都和你们在一起。

“他把枪还给了我，并说：‘这好极了，我们相信您的誓言和我们的一样，永远会被遵守。现在只有等待着我的盟弟和那个商人了。

“我问：‘那么，你盟弟知咱们的计划吗？

“他是主谋，一切全是他策划的。咱们现在到门外去，陪着莫郝米特·辛格一同站岗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