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却不知琴师内宅是不是打。”飞娘笑“要不让小丫们拿着乐跟去?”
“不必,不必。”李师爷忙“府里有跟着姨太太的女琴师,一样好。”
飞娘这等场面见得多了,也不以为意,正想拿一肚陈词滥调应付过去,却见刘府的门丁匆匆跑至李师爷边,附耳说了几句话。李师爷不住“噢”了一声:“快去告诉老爷知。我且门迎他。”他向外走,脚步竟有些慌。
戏台上锣鼓又响起来,飞娘抿嘴微笑,漫不经心望着门前。不刻,李师爷乐呵呵陪着一个青年内。那人肤黝黑,举止轻捷,着侍卫麒麟服,腰间却悬一块硕大的刑公堂海捕令牌,本应英气的一张脸上,却因一双冷冰冰细长飘忽的双目而显得邪气人,似乎是不情不愿修得正果的妖,看来不不类。
门前两席的客人都已悚然动容,他们一阵动引得其他人纷纷回观看,顿时席间便有人坐卧不安,涔涔地冒冷汗。
韩自在“哦”了一声,低声笑:“原来是刑正堂要的人到了,却不知是段、铁中的哪一个?”
如今刑正堂捕快中,最名的便数段行洲、铁还三,这二人早年与江洋大盗周旋,屡破大案,威震神州;这些年来,因有京中贵胄撑腰,已极少和江湖人打,只找地方大员的麻烦。就在今年,这二人便自黑州一脑儿端犯官十四员,全族连坐、抄家充军的也有四五家;如此迎合皇帝整顿吏治的决心,竟蒙当今圣上破格恩赏侍卫衔,授从五品品级,在刑俨然多了个小衙门。
要知哪个当官的没有几件亏心事,只要他二人京走动,地方上便惶惶不可终日。桐州官吏也不例外,今日见得这个煞星,早已有人魂飞魄散,心中祝祷不已。
那人由李师爷引至楼上与刘恒宇见礼,毕竟他与布政使官阶相差尚远,刘府的家人也未敢擅自止戏,任由戏台上的石秀醉醺醺耍起刀来。只见那刀锋围着石秀的飞转成一白线,在如此喧嚣的锣鼓中竟刺猎猎的风声来。飞娘离着近,只觉那石秀的杀气已扑到自己脸上,明明是一皂衣的汉,却似乎散发着苍白冰冷的光芒。
“好!”楼上竹帘哗啦一掀,桐州布政使刘恒宇和那捕凭栏向台上打量,喝了声彩。刘府家人得了令,对着台上的石秀:“止戏、止戏。”那小生收了刀,背在后,面上仍是酒意醺蒸,煞气冲天,抬看着楼上的人群,中似要火来。
刘恒宇笑:“杜风龄的文武生虽称桐州一绝,铁大捕在京中当差,好戏看得多了,不知能不能铁大捕的呢?”那捕微微,懒懒散散地:“不错,甚好。”
“诸位,”刘恒宇不以为忤,大声“这是随刑侍郎周大人下来行走的铁大捕,此次专缉夸台两州犯案数起的大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