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楼下又留恋许久，才收拾了杂念转离开。先跑去一家溜冰场去溜了两个小时，又坐车到育场看人踢球。换往日，难得有半天自在，必然会乐不可支满心乐！这会儿却是越觉得烦躁。估摸着时间要到放学了，才没打采地赶回家吃饭。

这样的情形平日绝不多见，妈妈无论多忙，午饭是一定给他准备的。小氓不由要往坏想：她老人家向来言必行，昨日说要结婚，怕是这就忙起来了！连中午的一空儿都舍不得耽误。说不定现在正和哪个男人吃饭约会呢。

程小月却不在家里，去到厨房，饭也是没的。

陈看手里的卡片，普普通通的一张名片，上面印着：路桥建筑构件公司集团，向茂林。从小到大十五年，这个名字更是听都没听过！如坠雾中。想问个仔细，那租车却已经缓缓启动，只看到女一只白皙的手臂留在车窗外向他摆了几摆，转过墙角不见了。

程小月抬看见他，手里的鞋就直接扔过来了，柳眉倒竖杏圆睁，气急败坏地骂：“你个不让人省心的货！老娘找你找了一个上午…”

女东西多，一趟一趟大包小包往下拎，待她向后备箱放的时候陈在旁边搭讪：“还没搬好啊？要不要我帮忙？”女疑惑了下，盯着他看。陈就一十六颗牙齿装人畜无害，他从小把闭门羹当饭吃，可不怕被人骂无聊。女人大约也猜了他意图，却没生气的意思，笑着说：“刚才你怎么不说，现在我搬好了你才来献殷勤…”边说边从他边过去，拉开车上车。

一时间小小的心怀之中，满是歉疚之意——她给我留了地址姓名，分明是把我当作朋友亲人一样看待，以为我一定会再过来这里，我这段日却很少想到过她。和她的情厚谊比起来，我可显得没良心多了！

他本来还想调戏几句的，没想小妇人乖觉，话也不搭。不免在肚里叫了几声可惜。正留恋着那远去婷婷袅袅扭动的，一辆租车吱地停在旁，车门一开，从里面又钻个长腰细的仔裙女。回过跟司机说：“师傅，你先等会儿。我上去拿行李，上就下来。”说完匆匆跑上楼去了。

小妇人了，警惕地问：“怎么了？”陈嘿嘿一笑，说：“没什么没什么，你千万要看好了这儿，他可是会穿越的…”小妇人看怪一样瞄了他两，骂：“神经病，不知所谓。”转抱起小孩，边向回走边用力在上拍了一掌，嗔骂：“谁教你随便和人说话的？再不长记，妈妈打死你…”远远还能听见那孩问：“妈妈，我小会没吗？”接着是小妇人格格的轻笑：“傻儿，怎么会？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么…”

面讶异：“你儿叫宁缺吗？是宁缺毋滥的那个宁缺吗？”

那车开去十多米，忽然又停下来，女从车窗探来，喊：“喂！你是不是叫？”

陈不禁讶然，没想到她是认识自己的！仔细回忆，却真没记得在哪儿见过。小跑过去凑在车窗前嬉笑脸地问：“咦！你认识我？”女人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他，回答得却有几分古怪：“我也不大认得，我只见过你光，穿了衣服倒拿不准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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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继续研究那名片，直到翻转过来，才发现背后写着字的：何素影。下面是一行誊写工整的地址，笔迹娟秀，明显是自女人之手。自言自语了句：“何素影？何素影又是什么人？老今天桃旺，女人争着送上门。她托人给我这地址，是要我过去跟她圈圈叉叉吗？”又看了一，不由得大为气：“辽宁！的我可没那么长…”突然脑中电光石火一闪，全一颤，指着那女人租车去的方向大叫：“……你是那个…”

陈侧躲过那只鞋，还没来得及回话，前突然一黑，一件事迎面砸在自己脸上，顿时火辣辣剧痛。低去看时，原来是妈妈的第二只鞋。知不妙，转就往房里跑，人还没跑屋，

去卧室躺了会儿，正琢磨着下午要不要去上课，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，顿时神一振，从床上爬起来迎接妈妈——想来必定是从外面买了饭菜带回来的。一房门，就看见程小月正弯腰拖鞋，后门外还站着个男人。那人秃脸大，短肚，一脸的猥琐笑容，正是他的班主任梅德。

她这话说的实在暧昧之极，连边的司机听了都张大了嘴，吃惊到要鼻血了。他老人家开租车十数年，各人场面经历无算，可谓见多识广，这样的阵势却一遭遇见，打破脑壳也想不明白其中理。

想不明白的岂止是司机，陈更糊涂，正要问，女人却回从小包里去翻找，终于取一张卡片来，递给陈，说：“我还犯蠢，倒没料到你长情，嘻嘻，临走总算了场好事，可算是欣。咱们这就再见了，小帅哥…”

那日在蔷薇房里，他果然是见过刚才那个女的！只是其时他和蔷薇两人正没没脸没羞没臊着，自然不及细看她容貌，所以印象也不刻。待看了名片背后地址，忽然醒悟——人在东北他又认识的，除了蔷薇别无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