可是在夜晚的时候沈年听见恶未央的声音。她睡得很沉，睛闭着，长睫在月光下显得很优。她在轻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，声音很温柔。沈年坐了起来，凝神企图听见一丝端倪。然后未央醒了过来。她看见沈年坐着，眉皱得很。她说：“我又梦见丛了，颜好红。我说了什么？”沈年摇摇：“没什么。”

小夭有时会问起沈年离开的那年去了哪里。沈年只是摇，他并不乐意提起自己的过去。他只是说，经历了很多事，终于累了，于是回到小

她说：“沈年，你是同情我呢，还是对我好奇？”沈年摇摇。他认真地说：“我喜你的睛。我想照顾你。给你一个未来。”未央没有答话。她指着墙上的画说：“那是我过的梦。”沈年说：“我知，你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睛。你是一朵。一朵素白的。一尘不染。”小夭在一旁叹了气，然后微笑。

有时未央会和沈年在酒吧闲坐。夜晚的时候酒吧生意是极好的。他们便坐在吧台边，听着音乐。音乐停下来的时候便闲聊几句。大分时间是没有说话的。沈年一向不太乐意提及自己的过去，他也无从打听未央的过去。未央坐着的时候习惯微微低着，满腹心事般。抬起的时候神又分明是清澈见底的，没有一忧伤没有一沉郁。可后来沈年看着却觉得伤起来，对于一个丢了记忆的女，他的心疼是理所当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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沈年听着，有些惊讶。他问：“未央，你是从哪来的呢？你的亲人呢？”未央睁大睛努力地思考，然后颓丧地摇摇说：“我不记得了。我竟然不记得了。”

“我知。”沈年微微低着。他知小夭要说什么。

“所以沈年，她也会一个人离开的。你知吗？”

小夭说：“我只知她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。一个人。”他调。

未央有一次难得地和沈年讨论起她的梦境。她说她总是梦见一片繁。那些都是有灵魂的，各各样的红。她经常在梦境里闻见很很的香，她恍惚觉得自己也是一朵，恣意地舒展着。这样的梦境是使她到快乐的。只是有时她还会在梦里听见有人在呼唤她，声音迫切。于是她也焦急起来，想要穿越那些朵，寻找声音的来源。可是那些朵突然开成大的模样，密密地挡住了她的去路。

“不痛吗？”沈年心疼地捧着她的手指。她淡淡地笑，离了开来。“不痛。”然后细细地看完成的画面，浮起梦幻的表情。

沈年和小夭谈论未央。他说：“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说她奇怪。她本就是生活在梦境里的。”小夭笑着说：“所以我说，你可千万不要让自己沉去了。”他指指画说“第一次见到她，是在大厦前。她正提着油漆桶在画画。最后她用刀割破手指调了。那个举动让我很吃惊。可是仔细看又觉得调来的那红是任何一红都不能代替的。你看，她的画还是很多人喜的。”他笑得很开心：“托她的福，酒吧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。”沈年只是皱着眉。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小夭说“你可千万不要让自己沉去了”那句话上。哪有那么容易。沈年承认自己为她着迷。

他在喧嚣的音乐声中对未央说：“如果可以，让我照顾你。”未央没有听真确，她困惑的表情。沈年又大声地说了一遍，她便低下来，微微红着脸。

作画。她的发挽成一束，随意地搭在肩后。白衣服上沾染了鲜艳的红，化开来，像一朵朵恣意盛放的朵。

她每每画到女，都要取小刻刀，细细地划破指尖，用血混了红颜料上。那红是极其诡异的，沈年从来没见过。画完后未央怜地着指尖，她的神情柔和。

沈年从她睛里看见一很很朦胧的东西。可他并没有握住。因为未央抬起来，依然用一双清澈的睛看他。看到这样一双睛，沈年便不由自主地中断了思绪。

沈年替未央搬了家，搬沈年的公寓里。他的公寓大而明亮。未央珍地把画放好。她说：“你会同意我画画吧？”沈年。未央便笑了，说：“只有画画的时候我才觉自己是真的活着。”她说完皱着眉，有些什么从她脑海掠过，她并不能抓住。

我好象叫了谁的名字。未央说。她的眉也皱得很。她说，我很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