回去的路上她还在想着，是什么样的男使沈姑娘甘愿这样空白一生地等候。现在的情多么飘摇不定，那样贞不移的情再也寻不到了吧？她恍惚地想着，那个男人最后有没有回

男依然面无表情，双定定地望着她。妇人对她抱歉地笑笑：“我家杜渐发烧烧坏了脑袋，说话颠三倒四的，您别见怪。”她微笑表示谅解，瞥了男一，见他穿净整齐的衣服，神定智清的模样，心里不免觉得诧异与可惜。

她不禁笑了起来，心里满溢了憧憬的好。夜晚对街闹了起来。借著微黄的灯光她看清了那是一家小小的店，不断有人走过去，与店门的妇人谈，然后走了去。

许多妇女老少齐聚一堂，友好洽，这就是小镇上郁的人情。她聚会神地盯著白布上变幻的光影，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，她曾在戏院里看过一场京剧。台上男妆下依然可见星目剑眉。她看得了神，旁边妇人喊她名字，递与她瓜，她都没有听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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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方，对比起遥远的上海，它显得单纯朴实，像未经浸染的白布。她想象有一天自己角生了密密的纹理，两鬓灰白，倚在窗边翻阅那厚厚的书卷。窗外蓝天白云，安静得可以听见偶尔尘埃落地的声音。

她怔了一怔，问：“为什么要自断尾指？”老人摇摇，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电影。

沈姑娘…有人喊她，她回过了。男蹩眉，嘴角毅，分明是那小生的模样。沈姑娘…他又急急叫，抓住了她的手腕。她一惊，这才看清是早上在巷里遇见的那个男。

妇人急急跑了过来拉住男叫：“杜渐，你又犯糊涂了！快房去！”目光对上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她，略微吃惊：“小，你是？”她答：“我姓杨。”一边困惑地看着男。“哦，杨小。”妇人松了气，换上笑容“杨小看上去才二十的年纪。不是小镇上的人吧？”“是的。我从上海来的，来度假，住我外婆的旧居。”她指了指阁楼的方向。“难怪呢，就觉得你面生。小镇很少外地人来的…”妇人顿了顿“杨小住对街阁楼上么？”她答是。妇人又说：“那栋阁楼呀，都空了六十几年了。从我有记忆起，它就一直那么空著。”她微微笑，并不答话。记得外婆说过她的故事，小时候外婆的母亲逝世，她便搬离了阁楼。但她与母亲是曾经来过的。

她是一刻也闲不住的，便披上外下了楼。走过去才发现是一间私营的播放电影的小店，门的黑板上题著播放的影片名：胭脂扣。她觉得新奇，倒也是她喜的一旧电影，便询问票钱，递给妇人两块钱，去找位坐了下来。

妇人拉扯著男走开。边的老人对她投来好奇的目光，问：“外地来的？”她微笑地，不由自主地，目光追随著男的背影。老人见了叹息说：“唉，都说是脑烧坏了。我看呀，是鬼魂附！”她猛吃一惊，盯著老人看。老人神神秘秘的表情，压低了声音：“你没听见他一直在叫著‘沈姑娘’么？”她。“这个沈姑娘是真有其人的，小镇很少人听说过她的故事，你是外来的一定更不知了。沈姑娘的事情我也只是听长辈说的，都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。那时我大概只有两三岁。听说沈姑娘是个家教严厉的千金小，偏偏与一个戏相。那个年代的婚姻都讲究媒妁之言门当对，他们就这样生生地被拆散了。听说那个戏跑掉了，沈姑娘还是对他死心塌地，自断尾指之后被赶了家门。离家的时候已经有三个月的了…”

这样好的一个男，怎么会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