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家里都没人了。打算去，去九龙，去香港找事，投靠朋友…”副将手枪对着李红萍侧的开了一枪。

“…金字阁宾客一共一十三人，分别是一号周氏夫妇，佛山老板和其夫人，实为州十三行行长的贴司机周辅仁，周行长六姨太白梨，预谋不轨私奔逃命至此…”

最后落在最后的氏上。副手朝她请示，先把周富商推回去，再打开名单资料声宣读起来。

辛夷循声望过去，惊讶地发现正是一小队日本兵，而领队那人…她不动声地侧转，将脑袋埋在太太肩后，佯装不适。

她拿回那迭黄纸，翻到辛夷那张，不不慢的张：“辛华，辛夷，辛翎…成都来的三兄妹，打算去香港什么？”辛夷听见李红萍咕咚一下咽，伸左手将轻微颤抖的辛夷护在后，结结地举手回答：“她。

“谢谢…谢谢…”辛夷忍不住鼻酸，她还未觉得难过，眶便先委屈得红了。船上的工作人员和警察将级客人和普通客人分开，而辛夷伙同餐厅那些人，除去宋晚，苏翎和阿华，连张晨也在，都被隔离在最上的天甲板前。众人坐在甲板上随波涛晃悠。

“人没到齐，谁没来？”离她最近的周富商立刻起迎过去，又被副手拦住，但依然阻止不了他满脸横的讨好。

“…六号，欧恒…人贩…多以跨省买卖妇女儿童营生…现正被中国政府全国通缉中…”“…七号，李大李二，真名原野泷，平常，上海龙跃帮杀手，曾暗杀我军四位级将领，十四位…”末了。金诚珍再次举手阻停。

军绿的窄檐战斗帽下，是一张英气朗却饱柔情的脸庞，面如冠玉，脂似樱，一双隐在影里的丹凤桀骜不驯，她环视一圈，让副手把名单拿来，开，是再净醇厚不过的官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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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二号，林悔…原名林原森，国军叛徒，中剧毒已惨死客房，等一下，让人把他的尸搬上来…”“…三号，张晨宋晚，佛山第二中学学生，广东学生运动起义首领，正被大日本帝国驻广州第三军团追捕…”

“唉老妹儿，别担心别害怕，我媳妇儿的意思是，船上就这么多人，你哥哥妹妹不会跑丢的，你要是拿不定主意，先跟着大哥大嫂行不行，你一个人不安全…”

“将军？司令司令…哦，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金司令，不知是什么风把您来了。莫不是这船上还有什么叛徒罪犯不成，您放心，我们大家伙都在这里了。您有…”金诚珍举手阻止他，神瞄向双手被缚，面镇定的张晨，略过他后表情各异的人。

“…五号，生财及其妻李红萍，原湖南湘南餐馆主厨，凤栖园当家魁小桃红，谋杀凤栖园园长后辗转至此…”

她四搜索着苏翎和阿华的影，走到甲板上后被好心的辽宁夫妇护着。也是那个时候，辛夷才知原来太太不是面冷胆怯，而是她一说话，叽里咕噜的东北话没完没了。辛夷却大都听不明白。

渐渐察觉到气氛不对，并没有大声质询呵斥，倒是楼下的船舱不时传来喧哗吵闹声，又似乎被人或武镇压了下去“噔噔噔…”整齐响亮的脚步声，一致划一，训练有素的从侧面的楼梯传来。

安静的众人忽然像炸开的油锅闹起来，纷纷看向脸苍白正着汗珠的周辅仁，他边那位年轻姨太太依然面如故，镇定的坐直腰板看向漆黑沉的大海，对于周的议论置之不理。副将提音量，继续念着信息表，金诚珍找了个空位坐下，将众人惊诧不安的表情一一收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