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普。

“迎你们来神病院看我啊，”孙普兀自喃喃不休地说着“我请你们吃饭。吃什么呢，烧烤怎么样？嗯，师弟？”他撑起脑袋，笑容满面的看着方木“烧烤。嘿嘿，我太喜那个味了…”

方木低吼一声，猛地扑过去，骑在孙普上。

他丢下刀，一只手掐住孙普的脸颊，另一只手把枪在他的脑门上。

他愤怒的浑发抖，泪也慢慢溢眶。

蜷缩在纸箱里的金巧…

绝望求救的孟凡哲…

至死仍然沉默的乔老师…

不能放过他…

绝不能！

方木咔嚓一声扳下击锤。

这个动作似乎刺激了孙普，他拼命嚅动被得变了型的嘴，混不清的嘶喊着：

“开枪啊…来啊…杀了我…”

方木脸上的肌剧烈地颤抖着，他死死盯住孙普那张挑衅的脸…

只要一下，只要轻轻扣动一下…

就能让这个恶下地狱…

“方木，别开枪！”邰伟急忙大吼“他在引你上当，别把自己也搭去！”

方木全一震，指却依然扣动了扳机。

“砰！”“砰！”邰伟绝望地扭过去。完了，方木赔上了自己。这代价太大了。

耳边突然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撞击，接着，什么东西骨碌碌地到了自己脚下。

邰伟低一看，是一颗已经撞瘪的弹。

他急忙抬起。

孙普的脑袋完好无损，他闭着睛，似乎有一气憋在腔里，满脸涨得通红。

在他不到五公分的泥地面上，有两个灰白的浅浅的小坑。

方木仍然保持着击的姿势，仿佛定格一般一动不动。手中的枪已经空仓挂机，枪膛里冒着青烟。

良久，他猛地一把扯开孙普的衣兜，把手铐钥匙在手里。而此时，孙普中的一气才缓缓吐。

方木盯着孙普惊魂未定的脸，忽然微笑了一下，他慢慢俯下，缓缓而又清晰地说：“想这么死？没那么便宜。你等着上刑场吧。”

他直起，从兜里掏一支钢笔，在孙普前晃了晃“你看这是什么？”

说罢，他就站起来，转朝邰伟走去。

邰伟松了气，正要夸赞两句，却看见向自己走来的方木了一个奇怪的动作：他把手从衣领伸了去，拿来的时候，手上似乎多了一样东西。

孙普仍然躺在原地，盯着天棚愣了两秒钟，睛一下瞪大了。

他挣扎着想站起来，手却一下摸到了方木丢在一旁的军刀。

一瞬间，他仿佛得了神力一般，一骨碌爬起来，抓起军刀，向背对着自己的方木冲去！

邰伟看到了孙普的动作，心一下揪了，他刚要大声提醒方木小心，却被方木脸上的表情惊呆了。

方木漫不经心地看着邰伟，脸上似笑非笑。

是的，我知孙普在我后什么。

我也知他手里正举着那把军刀。

方木从容不迫，是的，从容不迫地把手里的弹枪膛，然后轻轻拉动筒“咔嚓”筒复位。

他甚至有时间向邰伟挑挑眉。

还记得这颗弹么？

然后，转，举枪。

面前目瞪呆，脚步戛然而止的，是谁？

同样是举军刀的吴涵和孙普，在方木的中合二为一。

不你是谁。我想，个了断吧。

方木扣动了扳机。

孙普的额上霎时现了一个小，他的仿佛被猛击一掌似的向后仰去，几乎是同时，一红白相间的东西从脑后涌而。

他直地倒了下去。

“叮”一只黄铜弹壳轻轻地落在地上。

直到枪声的回响在7号监房里慢慢消失，邰伟大张的嘴依旧没有合上。

方木缓缓放下枪，觉全的力气仿佛都被走了一样。他看看仍在地上搐的孙普，转打开手铐，扶住全僵直的邰伟。

他尽量躲开邰伟疑惑、惊惧的神，轻声说：

“走吧，我们离开这儿。”

尾声

在J市看守所里，方木踏踏实实地睡了几天好觉。无梦。

在他的要求下，邰伟给他安排了一个单人监房。每天的吃都从外面的饭店送来，方木能看到当天的报纸，每天还有一盒中华烟。

闲暇的时候，方木就坐在铁床上，透过墙上的小窗，静静地看着白云转，日月更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