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“妈，你来了”扫视一圈后，她趴在孟凡哲的床上，揪起孟凡哲的被在鼻底下使劲嗅着，终于“呜呜”地哭了起来。孟凡哲的妈妈哭了很久，后来在警察的提醒下，才慢慢整理孟凡哲的遗。

孟凡哲的绝大多数东西都被警方带走当作证了，所以他的遗只有区区一个旅行袋那么多。孟凡哲的妈妈提着自己的儿留在这个世上的最后痕迹离开寝室后，突然对警察说：“我能不能见见那个小伙，就是你们说我儿要杀的那个。我始终不相信我儿会杀人。”

警察的视线飞快地在方木脸上停留了一下，简短地说：“不能。”

其他人的目光却一下都集中在方木上。方木对这些目光毫不在意，他只是久久地看着孟凡哲的妈妈，直到她步履蹒跚地消失在走廊尽。

围观的学生却不肯散去，他们仍然聚集在走廊里，有人在不断打量着方木，边与别人窃窃私语。

邹团结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，走过来问：“方木，孟凡哲为什么要杀你？”

方木盯着他看了几秒钟“我不知。”

方木的确不知。这两天，他反复回忆了自己与孟凡哲的每一次往，却找不到孟凡哲要杀死自己的任何动机。而且，孟凡哲和他设想的那个凶手的形象实在是差别太大了，尽他一再提醒自己画像肯定会与犯罪嫌疑人之间存在误差，可是这个误差未免也太离谱了。

然而，不容辩驳的事实是：是孟凡哲在自己的门上作了“7”的记号，也是他当晚要致自己于死地，而且，大量的证在他的寝室里被发现。

可是，方木仍然不能把孟凡哲和那个凶残狡猾至极的人联系在一起，尤其当他回想起孟凡哲趴在警车的车窗上向自己无声的呼喊那一幕，他都会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：不是他，不是他。

那个时候，孟凡哲明显是在向自己求救。

哪个凶手会这么？

专案组已经决定撤离J大校园。临走之前，邰伟来找了一次方木，向他透了最新的调查展情况：在孟凡哲的遗中，没有发现有关租车或者租房的票据，也没有其他可以证明孟凡哲从事过类似活动的证据。但是，依据现有的证据，可以肯定这一系列杀人案乃孟凡哲所为。鉴于犯罪嫌疑人已经死亡，警方决定撤销案件。

方木听完，沉默了一会，问：“这么说，你们的结论是：孟凡哲就是凶手？”

邰伟：“是。”

“你们是真的相信他是凶手？还是情愿相信他是凶手？”

邰伟的脸上有挂不住了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“孟凡哲不是凶手！”

“你的依据呢？”

“…”“直觉？直觉可靠还是证据可靠？”邰伟气呼呼地说“你是不是把我们都当成是白痴啊？的确，这个案你了不少力，可是我们也不是吃饭的！”

“那动机呢？孟凡哲作案的动机是什么？”

“靠！你看不那家伙是疯么？疯杀人还需要理由么？”

“疯能设计那么密的杀人计划？能那么成功的模仿连环杀人犯？”

“…他也许是一步步变疯的呢…”

“靠！”方木一扬手，把手里的烟扔得远远的。

邰伟不耐烦的着烟，忽然，斜着望着方木：“我说，你是不是觉得孟凡哲跟你画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，觉得脸上有挂不住啊，而且，”他嘿嘿笑了两声“还是在你那个女朋友面前。”

“去你妈的！”方木腾的一声站起来，大步走了。

方木没有回宿舍，而是去了图书馆。这几天，他一直泡在这里，把在孟凡哲寝室里发现的书统统搬下来，一本一本地看。他希望能从这里发现孟凡哲心理变化的轨迹，尽知这可能是徒劳无功，但是这是他现在唯一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