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机关发力。不然那夜不用李师爷,他便可以了结你这个大麻烦。”
铁还三看清了飞娘的神,抬手止住飞娘:“且慢。这里死了一位朝廷命官、一个亲王亲信、两个家人,蔻儿姑娘却不知所终。就算别人不疑心小红班,蔻儿姑娘今后也别再想面了。妈妈可要想想,还有一整个福祥班收押在牢中,现今能收拾残局的,除了我还有谁?就如妈妈所说,我跟着小红班揪这些臣,何乐而不为?”
飞娘冷笑:“万请大捕离我们远些。看杜风龄下场又如何呢?刘恒宇将兵藏在嫁妆中送去,你察觉之后假借周用之命,退局外,伺机盗兵,却害得杜风龄以为失势,最后不得不与刘恒宇拼个鱼死网破。他白白送死,都是因你之故。杜风龄固然错信了翟溶这个好朋友,你又比翟溶好了多少呢。”
铁还三一脸的漫不经心终于有了儿裂痕:“杜风龄可惜在太过端正轻信,人也不够聪明,我临行前虽留了暗记给他,他却因惶急失了绪,全然没有看见。若换了妈妈这样玻璃心肝的人,怎么会吃亏呢?”
飞娘长叹一声:“如今这世,纯如白纸的人,总是不长久;你我这样的,倒活得长远。”铁还三漠然:“早些年我也似他黑白分明,可惜杜风龄说得不错,人命在这世不过棋。你我也一样,不知哪一天就在局中断送了命。”
“呼”的一声,星锤自铁还三耳边掠过,将桌上的瓶击得粉碎。
“我偏不信这个邪。”飞娘收起金桃,望了望满屋狼藉“你这鹰犬自当收拾残局。而我来去自由。”
瓷瓶的碎片扎破了额角,铁还三添了添淌到角的鲜血,惬意地微笑,看着飞娘扬长而去。
飞娘城的时候,夕已照得城门楼一派血红,孤在驿下行了半个时辰,才见到了小红班留下的记号。飞娘拨转撇开大,转向路边的荒坟岗。韩自在和蔻儿挽着手,招呼飞娘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飞娘指着车旁站着的年轻女,那女脸上的平静,似乎已将浊世抛却净。
“这是杜风龄的师妹啊。”韩自在瞥了瞥那女,特地将”杜风龄”三字压得极低。飞娘白了他一,”我怎么不知这个?我问她是怎么来的?”
“从府里来不久,铁还三就追了上来,把杜风龄的尸首连同他的师妹一起给我的。倒吓了我一。”
飞娘也是意外,这个公门里的大捕竟把要犯的尸首和私逃的姨太太给了江洋大盗。想到铁还三说他自己也曾似杜风龄这般天真率,哪个人又何尝不曾如此?只是杜风龄死时仍带了一的清白单纯去,能为他唏嘘的,又有几个?飞娘沉默了半晌,才问:”人土了么?”
“没用棺材,对不住他了。”
飞娘叹了气:“等我们有朝一日回来,再替他重新安葬。”
“是。”韩自在,”那这位邹姑娘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