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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回(4/4)

犯国法的事没有过。至于间的律例,世上既没有颁行的专书,所以人也无丛趋避,只好凭着良心去。但觉得无损于人,也就听他去了。所以陛下问我有何罪过,自己不能知,请律定罪便了。”阎罗:“律虽无颁行专书,然大概与律仿佛。其比律加密之,大概佛经上已经三令五申的了。”老残:“若照佛家戒经科罪,某某之罪恐怕擢发难数了。”阎罗天:“也不见得,我且问你,犯杀律吗?”老残:“犯。既非和尚,自然茹荤。虽未擅宰羊,然鸭鱼虾,总计一生所杀,不计其数。”阎罗颔之。又问:“犯盗律否?”答日:“犯。一生罪业,惟盗戒最轻。然登山摘果,涉采莲,为虽微,究竟有主之,不得谓非盗。”又问:“犯律否?”答日:“犯。长年作客,未免无聊,舞榭歌台,眠宿柳,阅人亦多。”阎罗又问、意等业,一一对答已毕。每问一事,那老者即举簿呈阅一次。

问完之后,只见阎罗回顾后面说了两句话,听不清楚。却见座旁走下一个人来,也同那老者一样的装束。走至老残面前说:“请你起来。”老残便立起来。那人低声:“随我来。”遂走公案前绕至西,距宝座不远,傍边有无数的小椅,排有三四层,看着仿佛像那看戏的起码坐位差不多,只是都已有人坐在上面,惟最下一层空着七八张椅。那人对老残:“请你在这里坐。”

老残坐下,看那西面也是这个样,人已坐满了。仔细看那坐上的人,煞是奇怪。男男女女参差坐,还不算奇。有穿朝衣朝帽的,有穿蓝布棉袄的,还有光脊梁的;也有和尚,也有上;也有极鲜明的衣服,也有极破烂的衣服,男女皆同。只是穿官服的少,不过一二人,倒是不三不四的人多。最奇第二排中间,一个穿朝服旁边椅上,就坐了光脊梁赤脚的,只穿了一条蓝布单算西首五排,人大概在一百名上下。却看阎罗王宝座后面,却站了有六七十人的光景,一半男,一半女。男的都是袍褂,靴大帽,大概都是翎居多,也有蓝于的,一两个而已。女的却都是装。最奇者,这么多的男男女女立站后面,都泥塑木雕的相仿,没有一人言笑,也无一人左右顾盼。

老残正在观看,忽听他那旁坐的低低问:“你贵姓呀!”老残回一看,原来也是一个穿蓝布棉祆的,却有了雪白的下须,大约是七八十岁的人了,满面笑容。老残也低低答:“我姓铁呀。”那老翁又:“你是善人呀。”老残戏答:“我不是善人呀。”那老者:“凡我们能坐小椅的,都是善人。只是善有大小,姻缘有远近,我刚才看见西边走了一位去城隍了,又有两位投生富贵家去了。”老残问:”这一堆里有成仙成佛的没有?”那老翁:“我不晓得,你等着罢,有了,我们总看得见的。”

正说话间,只见殿窗格也看不见了,面前丹墀也不是原来的样了,仿佛一片敞地,又像演武厅似的。那老翁附着老残耳朵说:“五神问案了。”当时看见殿前排了五把椅,五张公案。每张公案面前,有一个差役站班,同知县衙门坐堂的样仿佛。当真每个公堂面前,有一个,一个面,手里俱拿着狼牙。又有五六个差役似的,手里也拿着狼牙。怎样叫狼牙?一,比齐眉稍微长些,上有个骨朵,有一尺多长,茶碗,四面团团转都是小刀如狼牙一般。那小刀约一寸长三四分宽,直站在骨朵上。那老翁对老残:“你看,五神问案凄惨得很!算计起来,世问人何必作恶,无非为了财两途,呢,只图了片时的快活;财呢,都是为人忙,死后一个也带不走。徒然受这狼牙的若楚,真是不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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