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似乎蹙起了眉,于黑暗中思起来。片刻后,他轻声问:“为何?”
“因为…‘他’变了很多。”
变了很多?已经多到连曾经服侍过“他”的手下都认不来了吗?
“你看呢?”男将转向了另一个方向,那里还有一个人。
等了片刻,却没有得到回答。不见恼怒,男径自笑了起来:“野原,这件事…我想给藤井去。”
“是!”立于门边的野原没有多话,天中的服从让他很自然地接受了主人的命令,欠了欠便去了。
“少主!”藤井不赞同的声音传来。
“藤井,你知我为什么要给你去吗?”男转,手指优雅地抚上了窗帘,微一用力,窗帘应声开,满室顿时盈满光。
置光中的男有一张虽好看却柔得过分的脸,邪妄狂狷的中明明有着笑意,却不见一丝温。微抿的薄边勾起的,是嗜血般的笑。长及腰的发丝披泻在后,在光下反着灼灼光芒,而他手中正把玩着的,是一把致的、散发荧荧绿光的匕首。
一个危险的男人!
无论是谁,看到他只会得这样——个结论。
没有回,男不等藤井的回答接着说:“我一直讶异,为什么势力庞大的织田家八年都查不‘他’的下落。藤井,你该知背叛的下场。”
轻轻转动着手中的匕首,男轻柔的语气中透的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残忍,教温的光也霎时降了温。
“是。”镇定如常,藤井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惊惶。这一天迟早会来,他已经准备了八年了。“我知该怎么。”
“很好,不要再让亡我失望,藤井。你很明白‘他’对我的重要。而我事的风格你该了解。”他不愿失去一员大将,但也不会留下一个不忠实的手下。
藤井,欠了欠便去了。
男望向窗外青葱景,低声喃:“明月,是你吗…”
泛黄的扉页仍旧飘着清谈的油墨香,青葱素手优雅地抚上占朴的字,细细地临摹着那刻的线条,不费力地翻到了那一页。
晏几——《临江仙》:
梦后楼台锁,酒醒帘幕低垂。去年恨却来时。落人独立,微雨燕双飞。
记得小蓣初见,两重心字罗衣。琵琶弦上说相思。当时明月在,曾照彩云归。
想起了那对邃的,角勾起微笑——当她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时,他便在她的耳边轻轻念起了这阙词。那时中文平尚浅的她不是很明白这阙词的意,只觉得他的声音听来温柔动人,听多了会醉,如今她终于明白了。
微笑慢慢敛去,明白了又如何呢?她付了太大的代价…在最他的时候永远地——失去。
台外,烟茫茫。目光游离到了海的那一边,那边,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?好想去看看。
想睁开…去看看…去他成长的地方看看…
“你逃不了,生是我的人,死是我的鬼…你生命中现任何别的男人,只有一个下场——死!”
柔的语调、无形的束缚,密密地网住了她。她动不了,挣扎不脱…所有光都被挡在了外面,月不再明-
她知,这叫月。于是…坠人黑暗。